。第四夜。克雷爾推開窗戶,感覺跟上次一樣,壓迫感襲面而來,皺眉,伸出手朝窗外,馬上感受到低沉的風壓飛切而來,看著伸出窗外的袖子被風吹亂,但是身在窗內的自己卻沒有感受到一絲冷風,他皺著眉頭心裡盤算著,看起來室內室外都有不同的魔法陣,兩個還互相抵制相沖,他嘟起嘴,對魔法陣唯一的概念只有死神血能夠淨化魔法陣,只是死神畢竟是半神人,所以總要兩人以上的死神才能夠淨化魔法陣,只有自己一個人的話,這麼大陣丈的魔法陣…… 被抓來這裡之後,對方也沒有限制他活動,就是無法離開這棟宅邸之外,他也把豪宅摸透了,以別院來說相對小規模的兩層樓建築,二樓是主臥室更衣室,小孩的房間,跟另外一間臥室,然後一樓是餐廳客廳書房那些,屋內看起來一切很正常,也有來來去去的僕役,他們不會理會自己,也不會干涉自己,但是自己就是走不出這個屋子,就像隻被困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克雷爾摸出他剛剛換衣服時暗藏的縫衣針,脫下白色緞面手套,挑破自己的手指,將手指伸到窗外讓豆大的血滴被風捲去,看著風壓微減,伸手在窗邊寫下記號,才將自己的手指含進嘴裡。 協會有段時候人力吃緊,管理課的威廉被派來協助回收作業,理所當然自己是他唯一同伴,每次只要遇上淨化魔法陣,威廉都會把有傷口的指頭從自己嘴裡拔出來,用手指稍加擦拭之後,不動聲色地在傷口蓋上唇印。 『嗯,威爾~~』不論是多麼微小的接觸,總讓克雷爾嬌軀一扭,害羞地說。『與其親人家的手指,人家有更需要威爾親吻的地方呢~~』 『喔?』威廉挑眉,緩緩放開他的手,等著男人說下去。 『就是人家的心啊!』克雷爾乾脆蹭進威廉胸口,小鹿亂撞的模樣。 通常這樣撒嬌完,威廉就會放上一疊公文,示意男人該去下個回收現場了。 而現在……克雷爾嘆口氣,輕輕地在傷口蓋上自己的吻。 克雷爾站在窗邊,身上穿著可愛女兒替他挑的紅色洋裝,這套洋裝非常合身,除了胸前空了一點,貼服的腰身,裙擺的長度,連衣袖的先窄後寬的設計都是克雷爾喜歡的款式,華麗的紅色絲絨上點綴了大大小小白色珍珠,白色緞帶帶出圍繞的蝴蝶結,原本的主人應該是一位相當高挑且優雅的女性吧? 看到紅色緞布,想起了自己有套收藏在衣櫃裡,卻只穿過一次沒機會再面世的長禮服。那套低胸露背紅色禮服,搭配著水晶珠鍊,在收斂嚴肅的派遣協會舉辦的聖誕晚會上風靡全場,但是就只穿過那一次…… 啊啊,又要到了那個季節了呢…… 克雷爾清楚地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留長髮。 在兩人成為死神的第一年,派遣協會歷年舉行的聖誕晚會上,規定每位同仁都要出席,喜好繁華的他自然沒有錯過這個活動,興致沖沖打扮好自己,跑去敲威廉的門。 『親愛的威爾,我們一起去會場吧!』套著一襲黑色大衣,克雷爾斜倚在門邊,柔媚嬌呼喚著。 「怎麼又是你……」來開門的威廉明顯正在著裝,已經配好腰封正在打領結。 「早說好了一起去不是嗎?」克雷爾對威廉的反應毫不意外,大喇喇走進男人房間,欣賞著威廉繫領結的模樣,「帥哥就是帥哥,連衣衫不整的模樣看起來也十分迷人吶。」 「誰跟你說好?而且我已經把襯衫穿好了,不是衣衫不整。」威廉瞇著眼睛從鏡子裡掃了克雷爾一眼,突然注意到對方身上的衣服,雖然認識的時間不算長,但是他從不認為愛作怪的他會在這種正式場合中像自己一樣穿著領結黑西裝。「你該不會……身上只有那塊布吧?」 「咦?」克雷爾看著威廉鏡子裡的自己,除了紅髮別著耀眼且華麗鑲著水鑽與珠飾的羽毛花朵頭飾,那一臉細緻濃艷的妝感不在話下,渾身上下只套件黑色毛皮大衣,雖然還能看出黑色大衣裡有一襲紅色長裙及地,但是也許是剪裁的關係,看在威廉眼裡,的確很像全身上下只有這塊布。 「想知道真相嗎?威爾?」克雷爾拉開一節黑色大衣,充滿誘惑口吻地問。 威廉沒回話,只是瞇著雙眼看了男人一眼,繼續轉身整理他的領結。 「啊啦啊啦,這種冰山冷酷的模樣也十分迷人啊❤」克雷爾舔舔唇,毫不掩飾自己對男人的興趣,他不減婀娜地走向威廉,將手搭上男人的肩膀。「不用客氣,難道威爾不親自確認看看嗎?」 威廉起身避開克雷爾的手,從衣櫃拿出晚禮服要套上,克雷爾上前像個賢慧的妻子為他提著西裝,替他套上。 威廉有些不習慣這麼親暱的舉止,他低下頭整理自己的袖扣,直到身後那人停下動作。 克雷爾緩緩撫平威廉肩膀上皺摺,有一點貪心地將自己的臉龐靠上去。 「……好了,我們要遲到了,走吧。」威廉近乎無視地縱容克雷爾在自己背後的動作,一會才說。 雖然這個舞會他們誰都沒待到結束,在自己真的完全風靡全場之前,威廉就把自己從會場提走了。 那天威廉對自己穿著意見說得很少,克雷爾卻開始蓄起長髮,全因為男人看了自己的禮服後說一句『長頭髮會比較好看。』雖然威廉解釋並不是喜歡看自己留長髮,但是克雷爾知道,威廉真正的意思是留長髮才不會露出那麼多身體被別人看見。 雖然威廉承認他沒說出口的話,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後,但是克雷爾卻從不懷疑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因為他可是威廉‧T‧史皮爾斯的專家呢!雖然自稱是威廉‧T‧史皮爾斯專家,但是他想威廉肯定不是克雷爾‧沙多克里夫專家吧!也罷,女人心這麼難懂,他才不想當一個輕易被看透的女人,這樣才能給威廉更多的驚喜! 「唉,威爾,人家不在你是不是覺得很輕鬆呢……」看著窗外那陣狂風,克雷爾突然有些哀傷地自言自語起來。 他看著自己手背上早已不明顯的那一線傷痕,克雷爾嘆口氣戴好手套,順順自己的頭髮,轉頭看見小女孩跑進房間,那張可愛的小臉蛋上沾著蠟筆的痕跡,克雷爾笑了,蹲下身來替她擦拭掉臉上的筆痕。「哎呀哎呀!蘿絲,身為一位小淑女,不可以讓臉上髒兮兮的呦,這樣有失禮儀呢!」 「媽媽媽媽!」小女孩乖巧地讓克雷爾替自己擦拭臉上髒汙,伸出雙手摟抱著媽媽。「瑞德哭哭了。」 「喔?瑞德怎麼啦?」克雷爾站起身,牽起小女孩的手,走向另外那個房間。「我們去教他紳士的禮儀吧。」 他們離開房間前,克雷爾回頭看了一眼,雖然還不知道還要多久,但是他知道藏在紅色窗簾下的那個名字終會帶他離開。 威廉‧T‧史皮爾斯看著手上卷宗,在臥房的書桌前文件堆又放上一本看完的卷宗,同時進行著調查遺失靈魂與失蹤案件。 獨自待在房間的夜晚卻像是毫無盡頭似的深冷。威廉摘下眼鏡揉揉眉心舒緩著疲憊的雙眼,關掉書桌燈,他把調閱回來的文件跟正在處理的案件分開放置,準備洗澡休息。 「這件是……」打開衣櫃尋找換洗衣物時,威廉意外摸到一塊滑順的布料,有些不解地將掛在衣架上的布料取出,這眼熟的剪裁讓威廉不禁皺起眉心,將回憶又帶到那天。 威廉並不是那天才知道克雷爾‧沙多克里夫有多不受控,應該說,他的字典中根本沒有受控這個詞。 當兩人進入舞會會場,門口的服務生接過克雷爾脫下的那件黑色毛皮大衣,周遭發出驚呼聲,威廉回過頭,立刻知道為什麼。 威廉‧T‧史皮爾斯看著手上卷宗,在臥房的書桌前文件堆又放上一本看完的卷宗,同時進行著調查遺失靈魂與失蹤案件。 獨自待在房間的夜晚卻像是毫無盡頭似的深冷。威廉摘下眼鏡揉揉眉心舒緩著疲憊的雙眼,關掉書桌燈,他把調閱回來的文件跟正在處理的案件分開放置,準備洗澡休息。 「這件是……」打開衣櫃尋找換洗衣物時,威廉意外摸到一塊滑順的布料,有些不解地將掛在衣架上的布料取出,這眼熟的剪裁讓威廉不禁皺起眉心,將回憶又帶到那天。 威廉並不是那天才知道克雷爾‧沙多克里夫有多不受控,應該說,他的字典中根本沒有受控這個詞。 當兩人進入舞會會場,門口的服務生接過克雷爾脫下的那件黑色毛皮大衣,周遭發出驚呼聲,威廉回過頭,立刻知道為什麼。 那是一襲低胸紅色緞面貼身晚禮服,克雷爾身形纖細,穿起來十分適合,要說這件禮服有什麼問題,想必就是那件禮服的剪裁。 繞頸的剪裁還算客氣在胸前微敞小露性感,問題是背面呈現非常低的V字剪裁,直到腰際以下,克雷爾從繞頸的布料垂繫著一條金色細鍊小巧透亮的水晶淚型鍊墜,沿著那片盡裸的白皙背部直直垂落在男人後腰窩間,在男人相襯的鮮紅短髮之下,那片刺眼的紅明顯是整個會場的焦點。 「好、看、嗎?威爾?」克雷爾以一個十分華麗的姿勢享受著會場他人讚賞的眼光,側過頭看著打量自己這一身的威廉。 「布料這麼少,想必價錢很便宜。」威廉眉頭一挑,他就事論事地評論著。 「咦?人家才不是問你禮服!」克雷爾細描的紅色指甲點著威廉的唇,期待從他嘴裡聽到對自己的感覺。 「……長頭髮會比較好看。」威廉思索著最好的形容,他頓了頓才說。 「真的?威爾喜歡長髮嗎?」克雷爾像是聽到極為重要的情報,立刻興奮起來。 「我是說,這套衣服配長髮比較好看,不是我喜歡長髮。」看著克雷爾興奮的樣子,威廉糾正他,注意到周遭躍躍欲試想要靠過來接觸克雷爾的人,威廉找個藉口離開。「那麼,我要先失陪了,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克雷爾‧沙多克里夫。」 威廉從服務生手上拿杯香檳,跟幾個同事寒暄幾句,就端著酒杯默默走到一旁去。 這種人來人往的聚會,自己向來都只是禮貌性的出席,對這種社交活動毫無興趣,但是既然要與人交際,這種場合還是難免。 既然已經露過臉,那也該離開。威廉看著手上的酒杯,想著應該什麼時候離開才不失禮節,還想著,抬頭就不免被會場裡那抹過於鮮艷的紅給吸引了目光。 紅色,一直都不是威廉人生中會選擇的顏色,太鮮艷、太刺眼,太有存在感……就像眼前這個男人,不受控制地張揚著自己,那頭鮮紅的髮簡直是個地標,不論多少人群中都讓自己能夠立刻認出他的存在…… 威廉頓了下,突然發現以前沒有注意過的事情。 不論克雷爾站在哪裡,他都可以輕易地一眼認出他。 威廉對於這個發現感覺很不愉快,他皺著眉頭,心想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錯覺。他推推眼鏡,放眼望著人潮洶湧的會場,一定也有其他顏色可以吸引自己的視線。 ……是克雷爾。 威廉有些心煩地把視線轉向另外一邊,看著會場來來去去的人們,一定會有吸引自己視線的存在,是誰都好,就不要是…… 「威爾?」就在自己焦躁尋找會場中其他醒目的當下,一杯血腥瑪莉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伴隨著自己熟悉的聲音。 ……還是克雷爾。 威廉那一秒簡直對自己感到灰心了。 他想自己應該要回去老爹那裡作一次視力檢查,一定是太過疲憊,或者是視力有什麼問題,甚至是眼鏡有問題,他才會…… 「威爾?不喝嗎?」克雷爾調整自己豔紅的眼鏡鍊,歪著頭收回遞到威廉眼前的那杯酒,晚會才開始,他已經聽到了很多讚美,心情非常愉悅。「那,人家要喝掉了。」 威廉本來不在乎克雷爾喝酒,直到他看到克雷爾一口喝掉遞到自己面前的那杯,剛把空杯子放回服務生的托盤上,又順手拿一杯。 「……第幾杯了?」威廉打量克雷爾帶些粉紅的臉龐,挑起眉頭。 「嗯?」克雷爾一邊優雅地喝酒,一邊扳著手指開始數,酒杯的酒開始減少,克雷爾已經數了兩輪。 「夠了。」威廉握住克雷爾的手,制止他繼續數下去。「你該回去了。」 「回去?」克雷爾一口乾完在威廉面前的第二杯血腥瑪莉,十分訝異。「可是,威爾,宴會才開始!」 「你已經喝夠直到散場的量。」看到克雷爾又準備伸手去拿在自己眼前的第三杯酒,威廉乾脆扯住克雷爾的手臂往門口走,示意門口服務生替他們拿外套。 「威、威爾別這麼猴急……」跟進會場的人潮相反方向,克雷爾被威廉拖著往門外快步走出。「宴會夜晚之後可以作很多事情,可是現在作實在太早了……而且人家還沒喝夠……」 「你已經喝太多了。」威廉接過服務生遞上來的外套,不太溫柔地塞進克雷爾手中,冷冷命令著。「回家。」 「回你家還是我家?」 「你再繼續說夢話我就掐死你,克雷爾‧沙多克里夫。」威廉惡狠狠瞪了克雷爾一眼,套上自己的西裝外套,他再次命令。「回家。」 「威爾在生氣什麼嘛!」沿路踢著路邊小石頭,克雷爾邊走邊看著一言不發的威廉,低聲抱怨著。「這麼燦爛的夜晚,有這麼甜美優雅的淑女作陪,竟然還如此不滿足?」 「我沒有生氣。」威廉直說,雖然他有些難以解釋自己現在的情緒,但是他想他應該不是在生氣。「你喝太多了,喝酒會誤事。」 「美酒對戀情來說一直都是催化劑,只是威爾不解風情罷了。」克雷爾嘟著嘴說,邊因為入夜的冷風稍稍拉高自己的衣服。 「真正的戀情哪需要被催化……嘖。」威廉忍不住反駁克雷爾,卻因為克雷爾的動作頓了腳步,眉頭一挑就把自己的禮服外套脫了,遞給克雷爾。「穿上。」 克雷爾一愣,忍不住綻出個笑容,接下威廉的外套,心滿意足地套上男人的溫暖。 「下次,不要穿那麼少。」威廉走在前面,只是扔來這一句。 「那要看看威爾在不在人家身邊囉?」克雷爾貪心地縮在威廉的西裝外套裡,感受男人的氣息跟溫暖。「如果威爾想看,人家的裸體也……」 「不要再說夢話了,克雷爾‧沙多克里夫。」威廉心情更不愉悅地加快腳步往前走,卻也沒忘回頭看看克雷爾有沒有跟上。 威廉至今都還記得短髮的克雷爾走路的背影,他推推眼鏡,當初是那麼想要無視的存在,怎麼變成今日不可或缺的存在…… 洗好澡,坐回沙發上,不免看著那把鐮刀,威廉想起那天,葬儀社說的那些。 「啊咧啊咧?」葬儀社少見地繞繞屍體四周兩圈,身為戀屍癖的他卻沒有立刻觀賞屍體腐爛的狀況,這並不是他的作風。「這位客人,小生應該已經處理過才是吶?」 「前輩,您說什麼?」威廉皺眉頭,不解。 葬儀社黑色的長指甲在眼前比劃著,似乎想叫出腦袋裡的記憶。「紅色葬禮,血豔禮服,滿滿紅色玫瑰花送走的客人,甚至連棺木都是赤朱的紅色……如此少見的葬禮小生不會記錯的,這位客人小生的確親手送走她了。」 「前輩您的意思是……有人盜墓?」跟在一旁的阿倫聽出葬儀社的意思,他問。 「不,小生的意思是,有人竊屍。」葬儀社支著下巴,沉思著。「看這件禮服,這房間的模樣,原先的主人非富及貴,一般來說貴族世家出了這種事情,不可能默不吭聲的……真讓小生感到疑惑啊……」 「如果竊屍的,就是他們自己人呢?」阿倫反應很快,提出這個可能。 「唉呀,那可就糟糕了。」葬儀社歪頭想想,笑嘻嘻的模樣看起來像在發呆,一會才說。「小生可要好好找找資料看看當初是哪位辦的葬禮。」 「麻煩前輩了。」威廉點頭示意。 「威廉,樓下那個魔法陣要怎麼處理?」愛瑞克幫葬儀社把裝著骨骸的棺木搬上馬車,擦掉頭上的汗水,走過來問。 「我來處理。」威廉推推眼鏡,看了眾人一眼。 三位死神站在人類當初召喚出惡魔的魔法陣四周,拉開自己的手套取出鐮刀,將手指劃破傷口讓血液滴在魔法陣上,用死神的鮮血淨化召喚穢物的魔法陣,線描的魔法陣圖被滴上死神血,立刻散發出黑煙從地板上消失痕跡。 「啊咧啊咧,小生已經好多年沒看過死神淨化魔法陣了呢~~」葬儀社清點完車上的棺木的數量走回宅邸,頗玩味看著眼前三個死神說。「聽說克雷爾失蹤了?」 「是的,如果前輩有想到什麼蛛絲馬跡都請立刻告訴我們。」威廉冷靜的說。 「小生的情報可是非常昂貴的吶~~」葬儀社陰險笑著,提醒眾人自己可不安好心。「這次就看在有那麼多具客人,加上可以讓死神派遣協會欠我一份人情的份上,讓你們欠著吶~~那麼,小生就先行告退了。」 「阿倫‧漢佛瑞茲、愛瑞克‧斯林維,你們先回去吧,我再檢查一下這裡。」送走葬儀社,威廉指示兩位屬下可以先回協會,他還想再找找有沒有其他線索。 「是。」兩位死神領命而去。 威廉緩緩戴上手套,看到還帶血的傷口,習慣地舔掉手上血珠才想到這是克雷爾的習慣動作,他總是嫌這個動作不夠衛生,卻還是忍不住會抓過他的手在上面蓋吻。 「嗯?」房間揚起一陣風,威廉覺得不對,走到窗邊關上窗,發現了窗台邊的血跡。 鬆動了嗎? 葛雷坐在書房裡,看著棋盤上一隻消失的騎士,另外一隻染上黑色的白騎士,撐著額頭打量著。 死神,動作比想像中還要快呢。 他笑著,看著棋盤正中央的白色國王棋上,套著一個銀色紅寶石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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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ELI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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