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夜。「你是……」克雷爾看著眼前的黑髮男人,愣了愣說。「誰啊?」
眼前這個黑髮男人,是個人類。 對克雷爾來說,人類就是一種物種,雖然長相還算端正,但是除了黑髮之外,完全不是克雷爾的菜。他喜歡黑髮細眼,挑眉薄唇,穿上黑色西裝挺拔帥氣的男性,最少要像賽巴斯小子一樣,當然能有威廉百萬分之一帥氣冷酷又淺情的模樣就更迷人。 眼前這個男人,光那一身白色衣服,就不及格了。 其他就沒什麼好講。 雖然最早吸引自己盯著威廉不放,並不是因為那片漆黑。 死神派遣協會裡什麼沒有,黑色倒是永恆不變,早就看膩了! 熱愛紅色的自己,殘暴無情又可以光明正大奪取人類生命,享受把刀刃刺進人體的快感,成為死神就是自己的天命,他是克雷爾‧沙多克里夫,熱愛鮮血、赤紅、跟殺戮。 誰也沒想到自從那次終結任務之後,被威廉往自己腰後一踢,從未體驗過的疼痛帶來前所未有的快感,原來疼痛是如此讓人愉悅而興奮,從那之後,克雷爾眼裡只容下那個帶給他這種愉悅的黑色男人。不,應該是說,只要讓自己心動,那就不需要其他的條件。 但是如果適合黑色,冷酷,又無情那就更完美了。永恆不變的表情,一絲不茍的態度,嚴謹、沉穩、冰冷且無情,這個男人的所有一切成為他所傾心關注。 那種簡簡單單就靠過來的男人,長得帥氣俊美欣賞還成,長相普通的根本過眼雲煙不值一瞥。我,克雷爾‧沙多克里夫要的男人,就是要最與眾不同的特殊。 「嗯~~威爾~~來較量一下如何?」克雷爾順手帶上健身房大門,看著被清空的武鬥練習室裡唯一被留下的男人,露出不懷好意笑容。 在練舉重的男人放下沈重的啞鈴,邊回頭看著身後人影邊摘下眼鏡用毛巾擦拭額頭的汗水,戴上眼鏡打量眼前渾身是紅的男人,應該是說,看著他手上那支、屬於自己的武器。「你去哪裡拿到我的鐮刀?克雷爾‧沙多克里夫?」 「嗯哼~~不要計較這種小事情DEATH❤~~」克雷爾一手拿著威廉的高枝剪,一手提著自己的電鋸,邊笑著邊貪婪盯著只穿黑色背心、黑色長褲,露出結實身材的威廉。 那是成為死神幾個月後的事情。 雖然克雷爾努力纏著威廉不放,但是對方的無視技能明顯比克雷爾所有見識過的都更為高強,加入管理課的他在規律嚴謹生活中,一日日更顯冷淡無情,更加吸引自己的目光。 「明天我會去稽核總務課提領鐮刀的作業流程,真是的,他們也未免太鬆懈。」威廉盯著克雷爾一會兒,冷冷瞥了一眼。「請把鐮刀還給我,克雷爾‧沙多克里夫。」 「才、不、要DEATH❤」克雷爾嘟著嘴,一臉理所當然。「身為紳士的你,怎麼能夠拒絕美麗淑女的小小要求呢~~」 「我沒興趣加班。」威廉走向克雷爾,一把搶過在他手上、屬於自己的鐮刀,冷漠以對。 「如果你想要奪取人家的靈魂,那才算是加班喔!還是~~其實你想奪取的是人家的貞、潔呢?」那時候頭髮還很短的克雷爾,害羞地嘟唇扭著腰期待著。「喔~~真是太大膽了~~太害羞了~~太讓人期待了~~威爾?」 迎接克雷爾的是威廉高枝剪直快地飛來。 克雷爾還沉溺在那次跟威廉肉體纏鬥的甜美,眼前男人卻有了動作。 「寶貝,去幫媽媽挑一件洋裝好嗎?要紅色,有漂亮蝴蝶結的那種喔!」男人似乎不意外克雷爾的反應,他低頭親親懷裡的兩個娃娃柔聲說,讓娃娃們離開房間。 克雷爾瞇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不疾不徐地倒杯水,遞了過來。 「頭還痛嗎?克雷爾‧沙多克里夫?」男人看著他沒伸手接的意願,笑著將杯子送到自己唇邊,喝了一口問。看到克雷爾訝異的眼神,男人笑了笑。「沒想到我用『狩獵死神』這個遊戲,還真的能夠抓到你,初次見面,克雷爾‧沙多克里夫。」 「你是誰?」克雷爾方才在娃娃面前的柔和不再,他冷著臉看著眼前男人問。「人類不可能知道我的名字。」 「是啊,如果是人類,的確不行。」男人舉止優雅放下杯子,藍色的眼睛帶著笑意說。「但是能夠通過黑社會特殊管道的人類,那可就不一定了……」 黑社會……隸屬於英國貴族間的特殊情報交流點,因為紅夫人的關係,他去過幾次,自然也知道裡面的成員……能夠知道自己身份的,只有那個人吧?克雷爾微微挑眉,這些人類,想做什麼不會自己動手嗎?「你要怎樣?像紅夫人一樣要我去幫你殺人嗎?我可不想再弄髒自己的手了!」 「殺人?怎麼會呢?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拜託你呢!」男人走到窗邊的沙發坐下,柔聲說。「我是葛雷公爵,葛雷‧奧谷斯都,全名我想你也沒有興趣知道吧?」 克雷爾再次確定他不認識這個人,只是瞪著他。 「其實我們在黑社會見過幾次,那時候你還是紅夫人的執事吧?紅夫人死後你就消失了,本來我也沒有特別注意到你……直到我的妻子過世為止。」名叫葛雷公爵的男人悠悠述說著。 「我的妻子因為同樣熱愛紅色,是紅夫人的閨密,當她留下小孩因病過世之後,我特別為她舉行與世俗相異的全紅葬禮上,有人說『我認識一個神似尊夫人的人……』很意外的,今天又見到你,發現他們所說無異,你跟我印象中的男人判若兩人……」男人藍色的眼眸上下打量了克雷爾,緩緩勾起嘴角。「為了要從葬儀社口中知道你的資料,可真是花了我不少心力呢……不過也不算白費苦心,歡迎你,克雷爾‧沙多克里夫。」 「歡迎個頭!」克雷爾按耐心中那把無名火,他掀開被單一秒都不想待在這裡。「仰慕我的男人已經夠多了,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我怎麼來這個鬼地方不說,我的戒指呢?快還我!威爾還在等我呢!」 「你無法走出這裡的,克雷爾‧沙多克里夫。」男人對於克雷爾的反應似乎不意外,他輕笑站起身,走向克雷爾。「這個能夠抓住死神的籠子可花了我不少心力,一定會讓你過得很舒適,你就待在這裡,好好陪蘿絲跟瑞德長大吧!」 「說什麼傻話!那兩個孩子根本就已經……」留下來?這什麼蠢話!克雷爾只想著他的戒指,威廉給的戒指一定要拿回來,其他東西等回去都能再買新的,真是晦氣遇到這個神經病。「信不信我一刀劈了這裡,看看誰能攔我!」 「喔?」男人笑了,他說。「用什麼劈?」 「我的……」克雷爾往身後一探,發現不只是自己的戒指,連自己的死神鐮刀都不在這裡。「死神鐮刀呢?!」 「你不會以為我會把那麼危險的東西一起帶到這裡來吧?」葛雷公爵笑得自若,他補充。「怎麼說這裡都還有兩個小孩呢!看起來蘿絲跟瑞德也馬上把你當成自己的媽媽,相信你身為女演員,一定能夠勝任愉快。」 「愉快你個頭!」發現自己手無寸鐵,克雷爾只能咬牙切齒氣勢不減地咆嘯回去。「什麼不能走!老娘立刻走給你看!」克雷爾走向窗邊才開窗,卻對眼前的景象感到迷惑。 以貴族的別墅來說這只是普通別院大小,宅邸正落在庭院的正中央,看著各式庭院造景沿著一定的規則形成某個形狀,放眼望去的莊園都被包圍著,明顯充滿壓迫感的氣壓讓克雷爾馬上會意過來,這間別墅並不簡單。「這、這是……魔法陣?」 「這不只是魔法陣,這是專屬於死神的籠子。」男人從克雷爾背後靠過來,伸手替他關上了窗戶。「專程為你打造的死神的籠子,可是花了很多功夫,別白費力氣的想要破壞這個陣勢,真正的魔法陣可沒你看到的這麼簡單,順便提醒你……」男人停住話語,因為克雷爾尖銳的指尖正抵在自己喉頭。「殺了我,你會出不去。」 「讓我離開。」克雷爾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紅色指甲正劃過男人的頸邊。 「辦不到。」葛雷說。 「你以為我沒有鐮刀就不能殺了你嗎?」克雷爾的表情更顯陰冷,指梢更用力。 「你可以試試看殺了我,永生被困在這裡。」此話一出,葛雷感覺脖子上的力道輕了些。「我畢生鑽研黑魔法,甚至耗盡自己血肉成就這個魔法陣,我死了誰也走不出這裡,我沒必要囚禁你一輩子,你是不老不死的死神,等兩個孩子長大,到時候我就放你走。」 「老娘沒興趣等小鬼長大。」克雷爾的綠色眼睛更顯殺意,他發怒低語。「我,現在,就要離開。」 「媽媽你要去哪裡?」 不知從何時踏進房間的蘿絲默默拉住克雷爾的風衣外套下擺,漂亮小臉蛋帶著不安看著糾纏的兩人。「媽媽,又要丟下蘿絲了嗎?」女孩兒咬著嘴唇,眼眶已帶淚地問。 「我……」克雷爾在小孩面前不免心軟,神色一鬆還沒想到解釋之詞就感覺暖呼呼的小身體撲上自己,他定睛一看,是瑞德死命抱住自己膝蓋,像是要留住他。 「我並不是有意刁難你。」葛雷退了一步,撫著自己的脖子,撿回這一條被孩子們救下的命。「這兩個孩子親眼看著他們媽媽因病而亡,我不是沒找過人照顧他們,但是他們只吵著要找媽媽,這麼小的年紀根本不懂得面對死亡……」 無能的男人!克雷爾瞪了男人一眼,他彎下腰將摟住自己的瑞德摟抱起,然後在小女娃臉上親了一下說:「寶貝,幫媽媽挑了什麼衣服?」 「媽媽喜歡的……紅色洋裝。」小女生看著克雷爾,眼睛裡面的淚水在打滾。 「謝謝你,寶貝。」克雷爾順勢將小女生也抱起,任著兩雙小手摟著自己。「帶媽媽去看?」 「嗯。」小女生收了眼淚,打起精神說。 走出房門前,克雷爾回頭瞪著背後的男人,心想,這筆帳老娘遲早會跟你算的! 威廉閉上眼睛,沒有感覺到克雷爾的氣息。 這房子空氣中有種微妙的壓迫感,但是不知道從何而來。 「威廉前輩。」阿倫靠近,輕聲呼喚男人。「已經搜查過一樓房間,沒有克雷爾前輩的蹤影,愛瑞克前輩去搜尋二樓的房間。」 「嗯。」威廉睜開眼睛,再次打量這個荒廢的空間。 這裡明顯是某個貴族荒廢的別院,克雷爾的任務是在這裡取走七條因為召喚惡魔而喪生的靈魂,威廉看著地上的魔法陣,在死者走馬燈當中,最後呈現的是他們成功召喚出惡魔,但是這裡卻沒有惡魔的氣息,逃走了嗎?還是克雷爾執行任務的時候遇上了嗎?或者……威廉眉頭一皺,沒再往下想。 不會有事的,克雷爾‧沙多克里夫實戰等級是AAA,不可能遇上他無法處理的對手。 雖然他在惡魔手裡,的確吃過敗仗。 因為疏忽而被奪走鐮刀,被打得不成人形就不在話下了,而且,還危及生命。 一想起這件事情,威廉更顯沉默,專心看著召喚惡魔的魔法陣。 「威廉,阿倫!」威廉還在檢查,突然從樓梯傳來愛瑞克的聲音。「樓上有些你們該看看的東西!」 威廉跟阿倫互看一眼,兩人循著聲音走上樓梯。雖然是個荒廢宅邸,但是二樓出乎意外還保持十分乾淨,雖然沒有什麼值錢擺設,但是房門燈具之類依然完善,地板隨著兩人的腳步聲發出刺耳聲響,威廉走向愛瑞克所站的走廊,詢問。「發現什麼了嗎?」 「這幅畫……」阿倫順著愛瑞克的眼光,也同樣注意到牆上的肖像畫。「這個人,是克雷爾前輩嗎?」 威廉這才注意到牆壁上的畫作,是幅家族畫,看起來家族成員非常簡單,父母與兩個孩子,畫中女性穿著一身鮮紅的禮服,一頭鮮紅色頭髮,懷裡抱著兩個同年齡的孩子,五官與品味看起來非常神似克雷爾。 「……不是。」威廉端詳了一會說。「這位是女性。」 「威廉。」愛瑞克動作很快,他查探二樓的其它房間,手撐開房門等威廉查看。「你看看這間,難怪二樓會保存得這麼良好。」 威廉順著愛瑞克的動作走進房間,看起來是個臥房,房間光線非常陰暗,但是威廉一眼就看見床上的身軀……一具穿著女裝的骸骨,雖然身上穿著鮮艷華麗的紅色洋裝,只剩白骨的蒼涼讓房間顯得更加陰暗詭異。 「真是的。」威廉皺著眉頭,轉頭交代。「馬上通知葬儀社前輩來收走屍首。」 「是。」阿倫立刻召喚鴿子,同時打量了床上的骸骨。「威廉前輩,這具屍體該不會是畫裡的那位女子吧?這套服裝的感覺……」 「很有可能。」威廉同意,轉身走出這個房間,威廉看著愛瑞克走進去二樓另外那個房間。「愛瑞克,那房間有什麼?」 「……威廉。」愛瑞克走出來,搖搖頭。「那一間還不是最糟的,這裡有更多屍體。」 回到寢室,看著漆黑的空曠房間,威廉嘆口氣,無聲脫下西裝拉開領帶,依舊守規矩地將一切都歸位,把特地帶回來的公文放在一旁,然後在放著鐮刀的桌前坐下。 總務課將鐮刀放在這裡,他們這麼說。「也許會有找到克雷爾的消息。」 但是實際上,威廉根本不許任何人將紅色電鋸從他眼前拿開,就像不允許紅色死神消失一樣。威廉撥鬆梳理整齊的頭髮,專心看著眼前的鐮刀。 「這裡……」威廉很少仔細打量著對方的鐮刀,他知道克雷爾向來愛惜也愛保養死神之鐮,若不是這個機會,威廉才看見在它握把上一個不明顯的切口。那是個特別的切口,不是普通器具能夠造成的,威廉確認,是自己的高枝剪造成的。 「果然是那時候造成的嗎?」 「啊啦討厭!」威廉一打開員工休息室的門,克雷爾訝異回過頭瞬間,馬上用襯衫遮住自己身體,瞪著走進來的男人,直到發現來者是威廉才嘟著嘴,收斂殺氣。「什麼嘛~~原來是威爾~~不要在淑女換衣服的時候隨便進來DEATH☆」 威廉挑眉抬頭看著門外,明明就寫著『男性員工休息室』。 「打擾淑女換衣服是很不禮貌的。」克雷爾轉身背對著威廉,身上蓋著襯衫,繼續在自己內務櫃裡找替換的衣服。 「為什麼要換衣服?」威廉沒有離開的意思,看著背對自己遮遮掩掩的男人。 「身為淑女,不能容許自己身上有一些許的汗臭味DEATH☆!」克雷爾想也沒想地回答,繼續在衣櫃裡找襯衫。 「我沒有聞到汗臭味。」威廉看著克雷爾,放輕腳步靠近。「但是這裡有血腥味。」 「血腥……」克雷爾還沒意識到威廉說的是什麼,才回過頭,威廉已經走到他身邊,他立刻退了一步。「威爾!不可以偷看淑女換衣服……」 「我沒看見你在換衣服,只看見你一直在躲開我的視線。」威廉冷冷地說。 「人家身體只能給互許終生的人看……你快出去啦……」克雷爾還想說,威廉卻已經一把扯掉克雷爾一直用來遮掩身體的白襯衫,嚇得克雷爾縮成一團躲進旁邊更衣間。 「啊!威、威爾!你、你原來這麼垂涎人家的肉體,可、可是我們還沒有真正的告白,還有說好的交往都還沒……這樣不行啦……」 「這是什麼?」威廉完全沒加入這齣克雷爾自導自演的戲碼,只是揚起手上的白襯衫,手腕的部份明顯一塊刺眼鮮紅,冷聲問。「你剛剛明明受傷了不是嗎?」 克雷爾回過頭看了威廉一眼,縮著身體護住還在滲血的手腕。 「剛剛最後那一招,我的高枝剪明明擦過你的電鋸,你手震了連鐮刀也沒抓緊,其實就已經受傷了吧?」威廉站在克雷爾背後,沒有一點遲疑。 「才、才沒有!」克雷爾緊握著傷處,低聲否認。「我是3A的死神怎麼可能受傷……」 威廉連廢話都不說了,他直接甩開更衣室的門,逼近縮在角落的克雷爾,一把提著他的長褲皮帶,把他拖出狹小的更衣間。 「哎!威、威爾!這、這樣……人家的褲子……人家、人家沒有穿衣服……不,不行!這樣太快了!都還沒一起過情人節、聖誕節、新年……我們、我們的婚禮……那個……」克雷爾顧不得傷口,一手環住胸口,一手扯著褲頭,不斷發出驚呼聲。 「閉嘴。」威廉毫不客氣地將克雷爾丟在休息室沙發上,將染著血跡的白襯衫披回男人頭上,轉身坐下拉過他受傷那隻手,先用手帕蓋在傷口上。威廉拿出剛剛就準備好的醫藥箱,沒讓克雷爾多講,就開始替他處理傷口。 「不痛?」威廉包紮完,才抬起頭看著克雷爾的臉,男人一臉陶醉的模樣,完全沒有意識是正在治療的手腕上有個傷口,只顧著看著自己替他上藥,笑得十分開心。 「看著威爾的臉就不痛了~~嗯~~好幸福DEATH❤~~」克雷爾笑得連眼睛都瞇成一條線了。 「變態。」威廉鏡片一閃,他下了評語。 「這是稱讚嗎?人家收下了~~」克雷爾歪著頭,雙手還抱著白色襯衫,開心得不得了。 真是的……擔心你的我簡直像個笨蛋。威廉嘆口氣,留下克雷爾走出休息室。 「現在……」威廉靠在沙發上看著鐮刀,喃喃自語。 不免想起往事,他沒料到在那之後,克雷爾跟自己一起出勤時,受了比這次更嚴重的傷,那個傷勢在兩人之間燃起火花,也讓對方走進自己的心中。 「總是嚷嚷著在我身邊就不會感覺疼痛的你,此刻會痛嗎?克雷爾‧沙多克里夫?」威廉撫摸著鐮刀,他摘下眼鏡閉上眼睛,寂靜的空氣除了沈重,再也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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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ELIS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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